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《丧家狗:我读论语》北大教授李零下的蛋(附图)
《丧家狗：我读<论语>》资料图
之所以看《丧家狗》，并非为李零那顶北大教授和博导的帽子，而是几千年来，人们对待孔夫子的态度很令人失笑，一忽而塑成神像，高高供奉，一忽而打破金身，万劫不复。就今日之中国来说，孔子还是个很隔膜的形象，无论于丹的心得有多么轰动，也仅仅算个人心得，类似于从三国学管理，不能完全当真，且改变不了“隔膜”的事实。
李零称“圣人”孔子为“丧家狗”，标题另类，难以接受，却又被促发了阅读兴趣。翻读该书，发觉李零设了个圈套，他心中的孔子，虽然“唇焦口燥，颠沛流离，像条无家可归的流浪狗”，但确实是一个“传递古代文化，教人阅读经典”，“梦想恢复周公之治，安定天下百姓”的人。李零的意思再明白不过：为人所用，则是看门狗，不为所用，则是丧家狗。这也阐释了历代在对待孔子地位、价值问题上翻云覆雨，“尊孔”又“批孔”的深层原因。至于以“丧家狗”喻孔子是否恰当，这是专家们需要讨论的事。于我等非专业人士，只感觉李零下了个蛋，像当初摇滚乐手崔健那“红旗下的蛋”。
其实李宗吾在《我对圣人之怀疑》中就讲过：“原来圣人二字，在古时并不高贵，依《庄子·天下篇》所说，圣人之上，还有天人、神人、至人等名称，圣人列在第四等；圣的意思，不过闻声知情，事无不痛罢了，只要是聪明通达的人，都可呼之为圣人。”这很能暗合李零所理解的孔子。由此可以想见，《论语》出世，孔门弟子称其为“圣人”，也不过是“聪明人”的代称罢了。
我想，李零本质上是个极其平民化的学者，有时他的平民化甚至到了刻意的程度，从《花间一壶酒》到今天的《丧家狗》，都充满了孩子气，不讲究上古文献学专家的“尊严”。再联系一下李零“文革”遭批的经历，大概他也算丧家狗的衍生品。
书中，李零的大部分力气用在对文本的解读上，从训诂学的角度出发，从字词着眼，介绍孔子其人、孔门弟子，古人和今人对《论语》的不同读法，比较汉代《论语》的几个本子，“经”、“传”分开，这就产生了“历史现场感”，厘清了孔学的变迁历程、价值取向。我们知道，只有活在古代语境下的孔子，才算是一个接近真实的孔子。
有一点令我气丧，或许因为《丧家狗》属于急就篇(历时一年)，加上训诂学的枯燥，相对于杨伯峻、南怀瑾的经典解读，李零下的“蛋”，夹生，裹在中间，吃力不讨好，难免惹人嫌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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