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《论语》今注逐个捉(2) 第三,对《论语》所涉及的道、天、仁等心性学问,尚欠缺直指功力。 我们知道,道、天、仁等心性学问,是孔子思想中最深奥难明的部分。《论语》中子贡说过:“夫子之文章,可得而闻也。夫子之言性与天道,不可得而闻也。”若非多年修学儒家思想且悟性极高者,即便象子贡般善于经营、思辩敏捷,也难理解孔子之仁、道。杨伯峻先生虽精于语言学,博览群书,却并非儒家思想的修行实证者,因此并没有太多的哲思体验与我们分享。 钱穆《论语新解》:戴着脚镣起舞 《论语新解》成书于1963年。 钱穆先生早年是中学老师,自学成材,著作等身,在经、史、子等领域均着力极深,富真知灼见而成一家之言。他是那种典型的扎根于传统文化,并为之倾倒的人,浸淫儒家思想几十年,身体力行,如琢如磨,所以他的道德人品与其学问一样,广为时人尊敬。但是,他也为儒家思想背负了太多的负担,显得拘谨和不合时宜。他所处的时代,正是儒家思想被全面否定甚至是给摸黑的时代,人们对老祖宗留下的传统文化嘘声四起,国内时局又是革命声浪齐天、城头王旗变换,谦谦君子之道,庶几无存。钱穆中年、晚年所居住的香港和台湾,更是一片纸醉金迷,世人蝇营狗苟,也就难怪乎老先生要作孤独且倔强的坚守了。 《论语新解》一书是钱先生出入各注,“异说既多,贵能折中”后的产物,经由他的火眼金睛并与其时代呼应,确实能给我们极大的启发。更为重要的是,他对孔子生平事迹的详细考证,包括:生卒年月、父母、志学、初仕、设教、适齐、适卫、过匡、过宋、仕鲁、至陈、至蔡、及晚年居鲁等详细年表,以及孔子的政治活动和著述等,具有很高的学术价值。另外,钱先生于各章注解之余,偶有一两句感悟,直有画龙点睛之妙,可说是字字如金!例如《论语·学而第一》中他评论有子一章说: 仁即人群相处之大道,故孟子曰:“仁也者,人也。合而言之,道也。”然人道必本于人心,故孟子又曰:“仁,人心也。”本于此心而有此道。此心修养成德,所指极深极广。由其最先之心言,则是人与人间之一种温情与善意。发于仁心,乃有仁道。而此心实为人性所固有。其先发而可见者为孝弟,故培养仁心当自孝弟始。孝弟之道,则贵能推广而成为通行于人群之大道。有子此章,所指浅近,而实为孔门教学之要义。 以上感触,确是阐述“仁”内涵之至当至确之语,仅此便知钱先生的国学修为! 应该说,杨伯峻和钱穆正是可以优势互补的两位学者,若能将杨伯峻的语言学修为与钱穆的国学功底相结合,势必能写出一部更完美的《论语》新解。的确,比较起来,《论语新解》最大的问题便出在语言上。钱穆在序言里指出:“……当时力求通俗,专用白话。成稿未及四分一,乃复悔之。……意不如改用文言,惟求平易,较可确切。”可从实际效果看来,平易已不可得,确切更难企及矣。全篇都是半白半文、磕磕绊绊的语言风格,不仅使人读得吃力,且多数译句令人难究其义。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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